一星期的出遊,從後山花蓮一路翻山越嶺到西部大平原,穿越藍天翠嶺、雲山迤邐,而下到平地後的霧霾鎖行,讓我心境從朗朗晴空,頓時限入霧深不知處之茫然。
在群山遼遶的中橫公路上,淨綠的翠峰,白雲偶而飄過,天地間有種「雲無心以出岫,鳥倦飛而知返」的閒逸。午後,層層山巒、疊疊相依,漸漸鋪上薄紗般的雲霧,隨風嬝嬝舞動。此刻天地、萬物也小心翼翼的蓮步輕移,如詩如畫的景境,讓前行的我,也不忍擾動這份恬靜。
一星期的出遊,從後山花蓮一路翻山越嶺到西部大平原,穿越藍天翠嶺、雲山迤邐,而下到平地後的霧霾鎖行,讓我心境從朗朗晴空,頓時限入霧深不知處之茫然。
在群山遼遶的中橫公路上,淨綠的翠峰,白雲偶而飄過,天地間有種「雲無心以出岫,鳥倦飛而知返」的閒逸。午後,層層山巒、疊疊相依,漸漸鋪上薄紗般的雲霧,隨風嬝嬝舞動。此刻天地、萬物也小心翼翼的蓮步輕移,如詩如畫的景境,讓前行的我,也不忍擾動這份恬靜。
中秋節將至,應景食物,如:月餅、柚子不可少。讓我想起前些時候,正值柚花盛開時節,踏著春天的腳步沿著193縣道南行。車經光復鄉自強外役監獄後,在蝴蝶的導航下,順著陣陣花香,視覺與嗅覺同時迸開,轉瞬間已行入柚花綻放處。
193縣道,一年四季各有不同的美。美在天地賜給的陽光、空氣和水;美在季節樹種轉換處,順著節氣的變化,蒔花爭奇鬥艷。走在這條公路上,一路幽境的氛圍,猶如陶淵明《飲酒詩》中「結廬在人境,而無車馬喧。」的意境。
我搭程408車次,只是不同日期、不同目的地,由花蓮往台東;另一個不同是車種,由太魯閣號改成普悠瑪了。當同行的朋友,知道我們要搭乘的是408車次時,一片靜默,這個車次號碼,牽動著4月2日的悲愴,我也帶著沈甸甸的心情上車。
曾經參與不少賑災工作,也親身在災區面對受難者的悲極之苦。而面對他(她)們脆弱的心靈,除了趨前撫慰,用肩膀成為其另一支撐點外,我所能做的微乎其微,當下身感自己的無能;另大量擁進的賑災物資,對受難或家屬而言,也只能是填補身體生存的能量。而災後,自己已要花好長的時間,才能揮別創傷的症狀,更何況是直接受害者的身心復健工程。
疫情來襲,讓台灣社會措手不及。每天看到醫護人員為搶救生命,把家庭、個人生活拋在一邊,甚而含淚安撫著心肝寶貝的幼兒說:「媽媽去打病毒怪獸。」爾後,就全心、全力投入搶救生命的行列,讓人感動落淚;而小攤販沒營業就沒收入,坐困愁城,讓人心疼不忍。而絕大多數人只能宅在家或居家上班,避疫、「等」疫苗變成生活重點。
另,大企業及慈善團體為協力解決疫苗來源,努力化被動為主動,為向政府請願、採購而奔走。只為加快疫苗到位,多一劑疫苗少一人染疫,多救一人少一人病危。宅在家的我,自問:難道只能宅在家避疫?只能關在家等疫苗嗎?我決定盡自己一份心力,出手捐款買疫苗。
新冠病毒五月在台灣爆發,從第一例個案進入社區開始,讓我們驚覺病毒正近在咫尺。2020年初開始,一年多來全球疫情拉警報,在台灣相對安全下,讓我們疏於身心的準備,以致震撼教育到來,社會顯得有些紊亂。身為市井小民的我們,除了做好自身的防護外,每日下午只能盯著螢幕看著確診人數的消長、自己家鄉的確診有無,似乎只能被動接受疫情的演變。
值此動盪不安之際,但社會中卻仍充滿政治衝突、假消息不斷,致民怨沸騰、人心不安……,大家均疲憊不堪。此時,我們更需要提升正面能量,來善護人心。
防疫宅在家,看電影反思人生,也能過有意義的生活。再一次看《歌劇魅影》電影版,這齣歷久不衰的音樂劇,其故事情節,凡喜愛歌劇或電影之士皆知,不須多加描繪,但相信心得各有不同。隨著經歷幾番生命風雨後,自己的心得則與年輕時大不同,對於「魅影」二字,更心存警惕與戒慎,因為一不小心,就可能執於對幻影的迷戀。
「魅」是魑魅、鬼魅,意指山中的精怪;「影」是物體遮住光線所產生的形象。影子在古人心中極為神秘,他們認為,影子也許藏著靈魂,因為影子總是與人的身體在一起,所以「如影隨形」。當我們迎向陽光,我們的身影在身後;背對陽光,我們的身影在前方。影子是我們身形的投射,到底是我們跟著影子走,還是影子跟我們走,這是影子人生哲學的思辨。
高齡九十二歲的父親,從離地約2公尺的馬椅梯上摔落下來,行動不便的母親,嚇的打電話給我,「妳爸爸從樓梯上摔下來,瑪麗亞扶他到椅子上坐,妳快回來。」母親顧不得在上班的我,打電話求救,鐵定是嚇懷了。
顧不得正在開會,告假後,我開車衝了回去,要載父親到醫院就醫。回到家,看到父親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,我眼淚奪眶而出,父親反笑著安慰我:「放心!我沒事!」我急到說話打結:「不行,頭部、全身骨頭及內臟都要檢查,才會知道有沒問題。」沒想到他竟然回:「我跌倒是有技巧的,跌下來那瞬間我先把身體捲曲放柔軟,用手保護頭,就不會硬摔了,跌倒也要有好的技術。」他若無其事說著。我苦苦哀求,他就是不起身,在我確定他只有皮肉傷後,並讓步「三天內如果有頭暈、想吐等,就一定得跟我去醫院。」三天過去果真沒事。
沒有繪畫天份的我,從小與畫絕緣,求學、就業,偏向理性思考的慣性訓練,讓我更難以用繪畫來連結平衡左右腦細胞,激發感性的學習。
有幸參加「生命繪本」課程,是誤打誤撞跌進去的,我度過了一生中最長、最密集的繪畫課—「三個月」。這門課,在老師的引領下,讓我有機會認真整理大半輩子的生命記憶,從畫中的自我對話、探索自我性格、走過生命大山、納歸生命家屋。在人生下半場,期許自己簡單就好、平凡更美。
曾經在花蓮台九線上,訪視近一百戶孤老、貧病,及老殘相依的家庭,看盡人間地獄相。在台灣經濟剛起步的年代,政府也積極推動社會保險及福利,期待能改善社會底層的生活品質。但理想中的神話,總是與現實有一段距離。美麗的台九線上,有幾則記憶猶新的真實故事,至今難忘。
在縱谷稻浪邊,深居鐵皮屋的獨老阿公—阿財,聽到我們到來的呼聲後,左右手像滑水般摸著摸著走出來,他兩眼似乎看不見了,醫師幫他檢查雙眼,初步判斷是嚴重的白內障,接受治療有機會恢復「看見」。問阿公看不見怎麼準備三餐及生活,他說:「嫁出去的女兒,一星期會幫我採買好食物送回來,平常就用電鍋煮飯,可以吃好幾天。」我好奇打開電鍋一看,白飯上已抹上一層「綠黴」,而旁邊放在地上的大水盆,則因引用地下水,也沉積厚厚一層沙,這是阿公平日的飲用水。這是社會福利無法伸手協助獨老的故事之一,令人心痛。
「六十」一甲子,代表著時序的循環;對自己,也該啟動人生第二個新生活了。六十歲的生日,我在前往阿拉斯加的郵輪上輕輕地劃過,有一種天地一沙鷗的遠行與自由飛翔,孤獨卻不寂寞。
郵輪的航程,一路向北來到北緯59度,確實遠離了喧囂,內心是一片寧靜。順著水路,人的五根「眼、耳、鼻、舌、身」也跟著遠離文明,沒有網路、沒有電視、沒有高樓。置身在艙房外甲板上的躺椅,隨著氣溫愈涼冷,思考卻愈清晰。目視大海的波紋,也讓我靜下來「參一參」,這境界是心動還是波動;偶而海鷗飛過,看著牠正自由遠行,希望其飛得越遠看得越廣。這些境界,映照內心,一幕幕觸動著自己的思緒,一甲子的生命,也該梳理一下了。